源作者:聊城晚报
大运河森林公园全媒体记者 林志滨 通讯员 孟伟
1月18日见报截图
冬日的时光,淡而隽永,从容不迫。
家乡的故事,似水如歌,悠悠在心。
近日,一场文化沙龙在聊城古城区紧邻湖畔的半日闲美宿如约举行。聊城两位文化名家谭庆禄、赵勇豪,现场和众文友分享了他们新出版的两本书的创作故事。
赵勇豪(左)和谭庆禄
《聊城草木记》,由泰山文学奖获得者谭庆禄先生所著,是他多年来穿行于乡野,与花草树木真诚对话的结晶;
《聊城风物记》,由聊城大学教师、品牌策划人赵勇豪先生所著,是他近年来走访乡陌,对聊城在地风物的寻访纪实。
仅从书名来看,两书就自成一体,一个草木记,一个风物记,合为“一城双记”。“一城双记”堪称是对聊城最深情的倾诉、最用心的写生。两位作者是志趣相投的老友,治学严谨,砥砺不息,以悲悯之心观察人生,以使命在肩之责情系家乡。
田间埂沿,一草一木皆生命;市井街巷,小吃土产最烟火。在书中,两位作者以涤静的心境、放慢的脚步,重新打量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两人相约组织这场“一城双记,礼敬家乡”文学沙龙活动,旨在问候祝福黄河五千年农耕文明和运河五百年商业文明交汇之地的聊城。
深深草木情,悠悠烟火气。伴着冬日的暖阳,众文友为两位名家的分享所感染所动容。
谭庆禄:
我写的草木是我的朋友
这场“一城双记”沙龙,是一场文学分享会。
赵勇豪先生说,不久前,《聊城草木记》分享会在东阿举行。回来的路上,他有了一个想法,这两本“记”联合做个地面活动,在跨年的时节,给聊城送上一份礼物。于是,便有了“一城双记,礼敬家乡”文学沙龙。
谭庆禄先生说:“赵勇豪先生从学者研究的角度出发,以傅斯年提倡的‘动手动脚找东西’的田野调查精神进行聊城风物调查,有史学意义,又有科学的博物学意义以及文学意义。”
同时,谭庆禄先生结合自己创作“聊城草木系列”的经历,对文学进行了独到的论述。他认为,“小情小调”不是文学,是不能构成文学意义的写作。以《史记》为代表的史传,以事实为基础具有文学的品质,《水经注》《徐霞客游记》等,是作者走出来看山看水,深情地描述大自然,也是文学。
大运河森林公园说明文谭庆禄先生所著《东乡草木记》曾获泰山文学奖。当时,关于该书有一个误读,认为这是一本关于植物的“说明文”。山东省内的高等植物有3500多种,全国有35000多种,全世界有25万多种。谭庆禄写进三本书的植物有200多种。他为什么要写这些呢?“绝大部分的植物是‘路人’,和我关系不大。我写的那些植物,都是我的朋友,都和我有过多次联系,路上见面要打招呼,甚至要约好喝两杯。”如,软枣曾陪伴了他的童年,至今与他仍有情感的纠缠。
“一见钟情”的例外也有。在聊城凤凰苑植物园散步时,谭庆禄先生偶然发现竹林里有一种南方的藤蔓植物——蝙蝠葛,让他满心欢喜。担心工作人员当野草割除,他牵肠挂肚,数天惴惴不安。最后,他多方联络,找到了相关负责人,总算把这些远方的来客保护了下来。
在谭庆禄先生看来,植物是他的朋友、亲人,他每每在路边停下,俯身和这些不会说话“朋友”的对话,发现上帝赋予它们的美,尝试读懂它们的心思和情感。
聊城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张厚刚说,“一城双记”的两位作者在草木风物中发现了自我。他们把情感停留在草木风物上,和世界和自然对话,是真正的在场性写作,身体在场、情感在场、灵魂在场。这是文学最动人之处。
赵勇豪:
我发现了聊城的独特性
这场“一城双记”沙龙,是一次对聊城历史、定位的再打量。
正如略显拗口的副书名“聊城地域代表性文化符码的社会审视”,赵勇豪先生所著《聊城风物记》,其实写的不仅仅是物产小吃、老街村落、乡愁记忆,还有所有这些“地域代表性文化符码”背后的“聊城的昨天、今天和明天”。
这本书的成书历经五六年。其间,赵勇豪先生在王宇辉、王宁两位好友的陪伴下,踏访被遗忘的风物,记录步履维艰的人事。
一个烧饼,可能已经存续了数百上千年。无论社会如何变迁,它依然在。每一个烧饼,都有一种精神即烟火气。赵勇豪先生发现,同样是烧饼,莘县、阳谷、东阿一带的是吊炉烧饼。而一路向北,烧饼的形态就不断变化:到了东昌府就变成了大油火烧,再往北到临清、高唐,则成了三角火烧夹肉。而冠县,则多是铁板烧饼。
不同烧饼背后是不同的文化。阳谷一带是黄河文化的农耕文明;临清一带是运河文化的商业文明,过去较富裕,才会出现吃火烧夹肉;冠县则受河北影响较大,有燕赵文化的影子,铁板烧饼恰恰是河北民营经济繁荣的写照,正如关于当地的传闻“玉米地里造汽车”。
风物、符码背后隐含着一条文化线。流传甚广的“东昌府慢牵牛”“临清猴”,也是文化之别,一个是农耕文明慢节奏的缩影,一个是商业文明快节奏的体现。
“聊城的位置很独特,正处于黄河五千年农耕文明和运河五百年商业文明交汇之地。我们常说聊城位于冀鲁豫三省交界,这其实暴露了聊城的地域劣势,似乎在边缘地带上。其实不然,聊城如今迎来战略叠加机遇期,处于两大国家战略(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国家战略和即将跃升为国家战略的大运河文化带建设)集聚区上。”赵勇豪先生说,今后,国家战略坐标和两河文化坐标,应是聊城的一张亮丽名片。
对聊城战略机遇的发现,是赵勇豪风物田野调查路上的意外收获,是为喜。但这条路上也有忧,让他难以释怀:一个生态农场耕耘多年,依然运营艰难;土方酱油、传统泥哨的制作者为延续为生计不时向他求助;打呱嗒的老彭、做肉旋子的老李相继因为多年劳损而出了健康问题;一些老街、老房传来要拆的消息……
现代化就像是一匹马,而文人就是拽马尾的人。“一城双记,礼敬家乡”,能否让快节奏的灵魂“慢”些呢?